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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五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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穿幫了?昴天認出她了?

曹曉正心驚肉跳地不知如何應對時,昴天的唇已經滑落她的臉龐,安靜地棲息在了她的頸間,他的臉枕在她的肩頭,低沈磁性的嗓音毫無阻隔地直達她的心底,深深地攫住了她的神魂……

「蘇姍,你知道嗎?我曾經有過一個未婚妻,她叫曹曉,我們只見過一次,但我就是怎麽樣也忘不了她,她是那樣的純真美好、溫婉可人,教我忍不住想要用我的一生去呵護珍惜……後來,她家移民去了澳洲,就再也沒有回來過,想必……這些年來她早就把我忘了個一幹二凈!哼,她拒絕我的理由,跟那些只會一味指責我的人如出一轍,無非就是我花心、我濫情……其實,那個時候,只要她回來,跟我說一聲,她愛我,她要一個人獨占我的愛,我就會收心、就會安分、就會乖乖地待在她的身邊,永不背叛,永不離棄,因為有她相伴,我的心再也不會寂寞、孤獨、無聊。」

長久以來圍繞在他的身邊的人,不是向他要名就是索利,起初他還會分辨其中的真真假假,但很快的,擅於猜疑並為其所累的他,便對他們全部失去了興趣,「信任」二字也就從此被塗抹在他的人生中了。

再也不信任任何人的代價是什麽?

是偶爾掏出心來看時,光鮮亮麗外表下始終占據著一方,連蜘蛛網都構不著一絲一縷的空蕩角落。

他及時行樂,其實只是為了填補內心的這份空虛,而這個誰能理解,誰又能來理解呢?

昴天驀然擡頭,感傷地望進她同樣感傷的眸子裏,苦澀地扯了扯嘴角,不禁自嘲,「這樣的話,從我這種人嘴裏吐出來,是不是更像是鬼話?」

曹曉垂下腦袋,與他額頭相抵,輕輕緩緩地舒了一口氣,柔聲道:「我信,我信你。」

「謝……謝。」他咯咯地笑了,心裏輕松不少,一瞬間似乎抖落了不少包袱。

聽得出來他醉得不行,居然都會道謝了。

曹曉倏地偏過臉去,一鼓作氣地親了他一口,就像小雀啄了他的唇瓣一口那樣輕盈,一時間心臟就像快炸開了一樣怦然作響,這恐怕是她有生以來,做的最出格的一件事了。

因為同樣荒蕪孤寂長久的心田,剎那間春光明媚,終於醞釀出足夠的勇氣來表露真情。

一瞬間的怔楞過後,這個吻逐漸在心裏盛放出一簇簇煙火,照亮了眼眸,昴天慢慢偏過腦袋,將涼薄的唇瓣湊了過去,與她的膠著在了一起。

他們幾乎同時閉上了雙眼,柔柔地沈浸在這一深深的吻裏。

手臂像攀爬的藤,越纏越緊,雖然腦海裏,意識已經沸騰,升起一片暖意,教人辨不清方向,但是曹曉心裏明白,她愛昴天,從此以後,這愛將義無反顧。

涼意漸漸退去,他戀戀不舍地放開她,卻又在下一秒突然雙臂一緊將她緊擁入懷,「小管家,小女仆,你來恨我吧,如果可以,我願意被你恨上一輩子,這輩子如果得不到你的愛,得到你的恨……也不錯。」

他醉得不輕,可她不在意,從此以後,除了他,其餘的都不重要了,昴天的胸口很暖,暖到教她昏昏欲睡,更想一輩子霸著這個位置不放。

可他接下來的話語,卻直直地將她擊落雲端,使之墜入了北冰洋似的,凍結在了錐心刺骨的寒冷之中。

「那女人去找了我爸媽,然後他們取了頭發去驗了DNA,結果證明那孩子……是我的……我爸勒令我在三天之內搬回去住,否則與我斷絕父子關系。」

昴天用盡力氣地閉上眼睛,眼珠在眼皮的壓迫下如困獸般轉動著。

他不敢面對,真的不敢面對曹曉接下來的反應,所以他盡可能地灌醉自己、麻痹自己,可是痛與恐懼還是戰勝了酒精、刺破了他所有可能的偽裝。

哪怕是在經手上億元合作案的時候,都不曾皺過一次眉頭的昴天,此刻被曹曉環抱著,卻像個被救起的落水者一樣瑟瑟抖著身子。

曹曉極力克制著自己隨時可能爆發的負面情緒。

他們的愛情在猜忌中踟躊,在踟躊中蹉跎,在蹉跎中糾結成一團亂麻。

她叮以直接棄他而去,現在,現在就走,一刻、一分、一秒都不再耽擱。

可是,她不願意再逃避下去了,這輩子無論逃到哪裏,她的心終究是留在了這個男人身上。

「昴……天,我愛你。」曹曉伸手攬下昴天的腦袋,半邊臉埋在他跳著脈搏的頸子上,晶瑩剔透的粉唇宛如清夜下盛放著的曇花,散著如夢似幻的氣息,「這輩子,我恐怕是逃不過了,也不想再掙紮了,愛你就是愛你,無論如何都克制不了不去愛你!從今往後,我無條件地愛你,全身心地愛你,直到你厭棄我或者你愛上別人,否則我不會離開,會像寄生植物一樣纏著你,以你的心為食。」

「真的?」昴天又驚、又喜、又懼,再次收緊雙臂,生怕她反悔。

她若反悔,他也未必能松得了手吧?

實在是一個人了太久,好不容易兩情相悅了,這次是絕不能再錯過了。

從以前到現在,能夠讓他完全相信、完全袒露心跡的,就只有曹曉跟她蘇姍了,如今曹曉早已遠去,蘇姍,他是無論如何都不能再失去的了,她將比他昴家的百年基業,甚至比他的生命都要有過之而無不及。

他倏地睜開眼睛,濃情似酒,「蘇姍,我是不會放你走的,這輩子都不會。」

「這些話我會一輩子記住的。」她嚶嚀。

「你是我的,我一個人的。」昴天低吼,下一秒,毫不留情地狠狠攫取了她的雙唇。

幾番退縮後,曹曉終於將小舌纏上了他的,也迫不及待地吞咽下他的津液,報以同樣的熱情。

她不是不知道昴天的大手在自己身上肆意游走、四處點火:她不是不知道這一沈淪,自己將會萬劫不覆……她無法抗拒的不是命運,而是他!自從見到他的第一眼起,自己便已經為他所有了。

碰傷的手因為動作過大而隱隱作痛,然而他已經顧不及、等不了了,哪怕神仙下凡來向他說教,讓他遠離這個純真的女孩,他也停不下來了。

此刻,昴天就像一頭被馴服了的餓獸,渴切地親吻、吮吸、輕柔舔咬著曹曉渾身細嫩的肌膚,既舍不得不享用她,又舍不得傷了她,不覺身上竟密布了涔涔汗珠,全身上下也無一處不似火上烤著,這水深火熱的難耐,想來就連少年時也下曾體會過。

這就是有愛跟無愛的區別嗎?

他咬開她衣服的扣子,埋首在她胸前吸吮舔弄,明顯可以感覺她的顫栗,他們現在正肌膚相貼,無比親密,她柔柔軟軟的身子正被擁在自己的懷裏,任由自己掠奪吞噬,這些感知無一不教他激動、興奮得忘了自己,意識裏只有她、只有她……

曹曉眼裏似充盈著清晨淺藍色的山嵐,明明純潔、無辜卻極具誘惑,每看她小臉一眼,昴天便覺得腹下灼熱感就越加強烈幾分。

他熱得有些無法忍受,更加狂猛地吻她,邊褪盡她的衣服與她廝磨,不曾想她微涼的肌膚不久也像火燒一般的燙,而他的則更燙,精實的肌肉展現出優美的線條,在汗水的潤澤之下,透著赤金色的光,就像剛鍛造出的神兵利器一樣。

在他的熱烈下,她只好化成雲與霧,纏著他、繞著他、縛著他……不放過一絲空隙。

昴天抱著她騰然起身,三兩步踏入了滿是霧氣的豪華按摩浴缸,此次,他要和她享盡魚水之歡才是,不是生理上過剩精力的發洩,而是兩副身體與靈魂的水乳交融。

一遇上水,她纏著他脖子的藕臂便鎖得更緊了,本能的,她必須把對方賦予的窒息感發洩。

他溫柔地拂去她臉上的濕發,目不轉睛地盯著她沈迷的、只容納了自己的杏瞳,再次緩緩地、緩緩地俯下身去,珍惜且滿滿地攫取她雙唇內芬芳馥郁的甘露。

曹曉順勢滑入他的懷中,雙腿怯怯地圈上他的窄腰,自然而然地與他越來越親密無間。

昴天滿足地勾起嘴角,使壞地攬緊她的腰肢,讓她更加清晰深切地感受自己的焦灼。

初嘗禁果的曹曉大腦明顯不夠用了,能做的只有柔若無骨地癱在他的懷裏,受盡他的疼愛。

淺淺的呻吟聲一次次劃擦過他的耳際,激得他紅了眼,氣也越喘越粗,若非考慮到她是第一次,他早信馬由韁、縱橫馳騁了,哪裏需要忍得這麽辛苦。

他呵出一口長氣,發燙的唇一路往下烙去,教她白嫩的頸脖開出一朵朵粉櫻來,舌尖忽然停留在她的蓓蕾上,一圈圈描畫,使之水潤挺立,更為飽滿。

在他不遺餘力地愛撫下,她開始輕微地扭動起身體,無聲地向他宣告著她的不滿足。

昴天倏地仰頭甩了甩濕發,猶如困獸最後的掙紮,同時,扣在曹曉腰肢上的雙手也滑至臀瓣,然後向裏無限收攏。

亢龍伏入聖地,灼熱的堅挺刮擦著溫暖的柔嫩……

出於本能,曹曉微微瑟縮,著實被他過於真切的欲望嚇了一跳,羞恥心隨即被喚醒過來,漲紅著雙頰,只敢偷瞄昴天如黑曜石般的眼睛。

他就像只狡猾的貓,游刃有餘地瞇眼,並伸舌舔了舔泛著水光的唇,那模樣透著無與倫比的性感,周身都散發著致命的誘惑。

她泫然欲泣地望著他,腰肢就像沾染了厚重露水的嫩草一般再次折服,嫩白的腿心忍不住顫抖,身上的水輕輕滴落,敲打著他的小腹。

「呵……」貼著她的耳垂,昴天隱忍地笑道:「迄今為止,你是唯一一個挑逗我成功的人,知道我心裏現在有多熱嗎?都快爆頂了!」

說得她像個妖女,如果真的要比較,她哪有他會勾引人哪!他的情史何其輝煌,不知多少明星、名媛心甘情願地只求和他一夜情。

見她眉頭陰影加重,他馬上將唇覆上去,「是有哪裏不滿意嗎?我……會盡全力滿足你……和我自己的。」

瞹昧的語氣、貼合的身體、沸騰的血液……讓兩人吻得更加纏綿,吻得天昏地暗。

水波蕩漾裏,他終於舉起寶劍刺入了她的花心。

「啊!」腿心內傳來撕裂一般的疼痛感,猝不及防的曹曉抱緊了昴天的頸子埋頭低呼。

「哦……」昴天亦痛得齜牙咧嘴,她驟然瑟縮的花心,將他的分身絞緊得像要斷掉一樣,「呼,寶貝……放松些好嗎?我……快被你折磨死了。」

他言語輕薄,透著得逞後的愉悅。

她羞惱地張口咬上他的脖子,身體卻在他大掌的愛撫下漸漸放松下來,變得異常敏感,可以很清楚地感受到,他埋入她體內巨器的一舉一動,它輕輕跳動著,越加粗大、深長,迅速蠶食著她的那方聖地。

在等她適應的過程中,昴天忍得滿頭是汗,囤積太多熱能的腰部蠢蠢欲動,為了排解這煎熬,他只好先為自己找點小甜頭,將汗濕的臉貼上她渾圓水潤的椒乳,磨蹭幾下後一口含住那頂峰上冶艷的紅暈,好好品嘗了起來。

「啊嗯……」痛楚過後竟是撓癢般難耐的歡愉,曹曉輕擺著白嫩的翹臀,深切地渴求起他來。

「寶貝,我要動了哦!」語畢,他攫取她的唇、糾纏她的舌,一邊抱住她的雪臀,小幅度律動起自己的腰。

熟鐵般的肉刃在緊窒膩滑的花穴中,時深時淺地抽插著,帶出幾縷處子的殷紅,綢帶一般漂浮到水面,然後散在水色裏。

愉悅的呻吟此起彼伏,昴天越加使勁,加快頻率地深入淺出,撞得曹曉身體觸電一般顫動不已。

他的手揉捏著她的臀、他的嘴舔咬著她的乳、他的分身貫穿著她的水穴……她卻一點也不覺得羞恥,反而還想要更多,此時此刻,她只想要他更多、更深、更久地疼愛自己。

曹曉瞇起眼來看昴天,眼神裏盡是沈醉,被他撞得花心蜜液肆流、小腹痙攣,她從喉嚨深處發出幾聲甜膩軟糯的嚶嚀來。

就算溺死在她的這份甜蜜裏,他也願意,他是這麽想的,也是這麽做的,侵占的欲望強烈得無以覆加,摟緊了懷裏的可人兒沖得好高、好高,池裏的水花開得好艷、好艷。

忽然,白熾的亮光在大腦內整片地炸開,曹曉不由夾緊雙腿,花穴一陣收縮顫抖,將他灌入的熱流一滴不落地鎖住並導向深處。

「姍,愛你,好愛你啊……」極樂沖頂時,他鎖緊了她在懷裏摩挲愛撫、親吻癡纏。

高潮的餘韻裏,她軟軟綿綿地癱在他的懷裏,只知傻傻地微笑,隨即便昏昏睡去。

她以為自己作了一場夢,如此的完美無瑕。

男人的胃口卻沒這麽容易填飽,一番撫慰後,昴天抱著睡美人,將陣地轉移到了臥室大床上。

輕若柔羽的錦被裏,身體的溫度再次變得燙人,呵出的氣如煙似霧,前仆後繼地灑向對方的臉上,昴天彎著眉眼,癡迷地盯著曹曉水嫩剔透的瑩瑩玉肌,她如此誘人,讓他只想一口將她吞下。

睡夢中的麗人酷熱難當,從他身下扭出小半個身子,一瞬間繃斷了他最後幾根堪稱理智的神經,舔了舔唇、潤了潤喉,他便如狼似虎地享用起來。

接下來的半上夜晚,曹曉一直徘徊在似醒非醒、似夢非夢之中,剛想沈睡就被昴天吻醒過來,剛要清醒卻又被他沖撞得像散了骨架一般癱軟如春泥……她只能由著他帶著自己,一次又一次地攀上快感的高峰,深深沈淪不可自拔。

晨光熹微,透過簾縫,催動了曹曉內心裏身為女仆的那個生理時鐘。

她掀起羽睫對上昴天熟睡的臉,耳朵突然就此失聰,全世界都安靜下來了,盡管她很想去輕撫這位王子俊雅的側臉,可她卻不敢,她怕這個夢一觸即碎,迎接自己的很可能是極其殘酷的言語傷害。

此刻的他就像一只純潔、無辜、可愛的小貓,斂去了一身的戾氣野性,但猛獸終究還是猛獸,更何況還是以隨心所欲著稱的貓科類猛獸,他習慣的是控制,而不是被控制;是得到愛,而不是付出愛……他,只有在掌握了主控權、主導權之後,才會感到安全自在,然後收起他的利爪尖牙,這時候他才會是無害的、溫柔的。

所以,她不能打擾他的好夢,不能教他心生自己想要逼迫他負責任的懷疑。

曹曉縮起身子,慢慢閉上眼睛,是自己甘心情願地在昴天酒醉時,獻出了自己的全部,他醉了,但自己卻是清醒的,當時她已經覺悟了,這就是不求回報。

再次看向他時,她紅著臉笑了,她愛他,這就夠了。

愛情本來就是不理智的,無關對錯,僅關心情,覺得快樂幸福,那就去愛吧!

也許是昨夜身心都太滿足了,昴天這一覺睡得既沈又久,等他心滿意足地伸展著胳膊,想撈身邊的人時,才發現身旁的被窩已經涼透了。

他倏地睜眼,瞳仁簡直都快掉出了眼眶,下一秒卻掌心抵著腦袋痛呼,「嘶!」

全都是酒精惹出的禍,這便是宿醉之後的後果,頭痛到快要裂開一樣!惱火之餘揉亂了自己的發,他竟有絲懷疑,昨晚是不是自己作的一場春夢?

明明鼻尖尚纏留著她身上的馨甜味!

「砰!砰砰……」她睡過的枕頭被他揮擲向空中,落下的過程中撞倒了櫃上的裝飾。

他是醉了,但他還不至於醉到亂抱人上床的地步,更沒有醉到遺忘了她蘇姍的地步。

昴天憤然起身,隨便穿了條牛仔褲後,便倚在窗前探看起來,那抹小小的身影果然就在院門前忙碌著,一遍遍擦拭著昨晚車禍的痕跡,那輛破車顯然也已經被她叫來的人處理掉了。

是啊,她處理起這些壞掉的東西來,總是很有一手哪!

昨晚的對話他多少還是有些印象的,「哈!哈哈……」他不禁失聲大笑起來,音質卻與冰冷的神色一般無二。

昨晚,她是在同情可憐他嗎?還是想拯救他?

昨晚……原來不過是她對他的一個施舍啊。

「你還真的把自己當成聖母了啊。」昴天雙手抱在胸前,眼睛依舊眨也不眨地盯著曹曉,他不再氣憤難平,窗前頤長的身體線條,也恢覆了往常的松弛柔韌,這一刻他又變回了沈迷於貓捉老鼠游戲中的那頭猛獸,「治愈系女仆,我倒要看看你忍耐的極限究竟在哪裏,無論如何,我會讓你愛我的,並且是瘋狂地愛我、渴求我,我們走著瞧。」

曹曉絲毫不知道他的打算,她確實是低估了貓科男小心眼的程度,他很危險,被挫頓了自尊心的他,更是極度危險!

半小時後,昴天拖著行李箱,雲淡風輕地站在了曹曉面前,懶懶地命令道:「聽好了,我只給你十五分鐘的時間,去收拾行李,我們馬上要回昴家老宅了,所以動作快點,我的車跟我一樣不習慣等人的。」

「好……好的。」她艱難地發音,無論咽下多少口唾沫,也潤滑不了幹澀的喉嚨。

乍見他的那一刻,她便把頭低下了,全然是出自本能的害怕,然而事態也果然如她預料的那樣發展了,他徹頭徹尾地忘記了昨晚的一切,有了這一個認知,她連脖子根都漲紅了,昨晚的熱情癡愛僅僅是她自己的事情,一切與他無關。

看著她快步返回屋內,昴天不禁將一口白牙咬得都快碎掉了,自始自終,這棵草給他正視的不是頭頂就是後腦杓啊!

不過氣歸氣,神經敏銳的他,還是留意到了她微顫的身軀和漲紅的脖頸,這是否說明她有在失望,亦有在生氣?

那為何她不來纏他、叫他娶了她?她明明已經有正當理由了不是嗎?

昴天越想越覺得不解,甚至開始懷疑這是曹曉布的局,先欲擒故縱吊他胃口,然後請君入甕,困他在婚姻裏面任她予取予求!

「哼!」他冷嗤,松了牙關,眉梢、眼尾都不自覺地上揚起來,「狗尾草,不管你玩的是哪種游戲,大爺我都一定奉陪到底。」

這時候,他似乎忘記了,自己對待那些貪婪情人們一貫的冷酷和決絕,已然把曹曉區別開來,既下意識地認可了她是能夠來糾纏自己的,又主動回避掉了之前對付那些人時,那種直接而殘酷的打擊與踐踏。

屋裏,曹曉已經收拾好行李,但紛亂的心緒卻是怎麽也平靜不下來。

拎著大包包,她茫然四顧,就像個迷路的孩子,雖然無助,但仍是不願也不敢隨便拉住一個陌生人問路。

離開這裏,就不再只有她和昴天兩個人了;離開這裏,便是入了海,也不知會不會有哪股洪流來將他們沖散?

甩掉多餘的想法,她昂首闊步地走了出去。

就如昨晚的誓言所說:這輩子,我恐怕是逃不過了,也不想再掙紮了,愛你就是愛你,無論如何都克制不了不去愛你!從今往後,我無條件地愛你,全身心地愛你,直到你厭棄我或者你愛上別人,否則我不會離開,會像寄生植物一樣纏著你,以你的心為食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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